齐次

青年安卓Hank/正太人类Connor，（因为想吃幼体康纳酱所以）补了一个后续。

【个人底特律相关同人归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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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在长夜中看见的第一缕光。

创造者卡姆斯基习惯将他的光学组件保持关闭，并声称其易碎、且难以更换。汉克·安德森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作为第一台警用仿生人的原型机，他知道自己之于创作者是如何重要，不仅限于光学视觉组件，也包括听觉、扫描、分析、重构，流淌着蓝血的控制中枢——他的整具身躯。

他刚进行了一次检查。

途中，连续熬夜的创造者碰翻了马克杯，黑咖啡流淌在玻璃碎片的间隙，卡姆斯基暂停了检查，揉揉眼，摇晃着推开卧房的门，一头栽进床垫中。

汉克额角的灯环闪了闪黄色。他利用远程操控关闭了卡姆斯基卧室内的灯，开启空调，从同一层的另一个房间内调来一只扫地机器人，试图清理一地狼藉。

然而，却没人能为扫地机器人开启房门，不足三十厘米高的小可怜徒劳无功地撞击着厚重木门，发出闷响。

汉克听到了——他的声音传感器捕捉到了开门的声音。

他发现卡姆斯基并没有关闭他的光学组件，可能是为了方便检查，于是汉克睁开了眼。

门外，黑暗中亮着一盏浅蓝色的灯。

开门的人是一个捧着夜灯的小男孩，赤脚，睡衣的尺寸明显有些太大，扫地机器人停在他的脚边。它灰溜溜地钻进房间，仿佛想要闪躲这幢建筑内优先级别最高的仿生人的目光。

小男孩的目光跟随扫地机器人，望向了房间中央黑咖啡残渍中间的马克杯尸骸，他讶异地瞪大了双眼，不自觉咬住下唇。

汉克飞快地调用分析重构系统，摄像头对准马克杯的碎片。

杯面的碎片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行字——“父亲节快乐”，汉克的重构结果告诉他。

小男孩踩进那一滩咖啡里，留下几个黑色的小脚印，他低着头拾起马克杯的碎片。扫地机器人轻轻撞着他的腿，它已经清理完了地板上的污渍，正直直“盯”着小男孩沾着咖啡的脚丫。

汉克知道小男孩名叫康纳·卡姆斯基，他的创造者的独子，九岁，即将迎来他的第十个生日。伊利亚·卡姆斯基的日常安排使他向来无暇照管自己的独子——而卡姆斯基本人对此甚至满不在乎。

尖锐的边缘划破了男孩的手，血液从指间流出，鲜红色，滴落在地板上。

汉克听到了小男孩压抑的啜泣声。

 

光学组件捕捉到的情景忽然变了。汉克的面前陡然出现了一堵红色的墙，墙上写着“等待卡姆斯基清醒后继续进行检查”，墙的另一侧站着那个抽噎的小男孩。

汉克走下试验台。

这是他第一次凭借自己的意志做出这个动作。

小男孩一惊，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汉克，抬起胳膊胡乱抹了抹眼泪。他似乎不愿意在“陌生人”的面前哭泣。

汉克将马克杯碎片从小男孩的手中抢了出来，那行字已经被血浸得鲜红，他将碎片掷给扫地机器人，不自然地在小男孩的面前蹲下。数据库为他提供了哄小孩儿的范例，需要他展开双臂，将小男孩搂进怀中。汉克一一照做了，感知系统捕捉到了小男孩正在微微颤抖，汉克低下头，在男孩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细微的电流从构成唇瓣的生物组件蔓延开来，汉克第一次意识到人类竟也是这样脆弱的小兽物，他甚至因这个新认知而短暂地迷惘了片刻。

“好啦，好啦。我们去为你找找创可贴，怎么样？”

男孩带着哭音“嗯”了一声。

 

“我叫康纳，康纳·卡姆斯基。”

在汉克为他贴上创可贴的时候，康纳已经停止了哭泣。他小声问：“你就是那个原型机，编号313 248 317？”

“你知道我？”

康纳抿起嘴，点头。

面对陌生的善意，男孩仍旧有些拘谨，汉克觉得自己应该打破沉默。“多谢你帮那个蠢蛋开门。”他瞥了一眼扫地机器人，对方闪着警告的提示光撞了他一下。

康纳笑了笑，眼睛弯弯的。“他一般都停在我的房间睡觉。”

汉克意识到了男孩选取的措辞，是“他”而不是“它”。汉克觉得自己的软体有些不稳定。“非常抱歉，冒昧借来了你的同伴，却没有预先通知你。”

康纳竖起食指，上面包着汉克刚为他贴上的创可贴。“我想，我应该原谅你了。”

他们朝着浴室走去，康纳仍旧赤着脚，留下一串咖啡颜色的脚印，扫地机器人跟在他身后努力擦着。康纳忽然回过头盯着它看了几秒，向汉克伸出手，“你可以抱着我去浴室么？我不想让他一直擦地。”

汉克夸张地扬了扬眉，“我都有点怀疑你和这个蠢蛋的关系了——你居然会这样护着它！”

他的耳畔传来康纳的笑声，扫地机器人闪着愤怒的光，又撞了他一下。

“他是我的朋友！”男孩自豪地说。

汉克皱起眉，会与扫地机器人成为朋友，他几乎能够预估康纳平时的生活有多孤单了。他心中——控制中枢——第一次产生出对创造者颇为不满的看法。

他抱着男孩来到浴室，为他冲干净脚上的咖啡污渍，又将他抱回了房间。“晚安，小男孩，你应该再睡一会。”

康纳原本闪闪发光的眼瞳忽地黯淡下来，“你不愿意陪我了么？”他小心翼翼地拽着汉克的衣角，问。

汉克又一次犹豫了。

好在那面虚拟的墙面已被他彻底击碎。“假如你乖乖睡觉的话，明天我还会来陪你。”仿生人紧急计算一番——卡姆斯基一旦熟睡，便需要几乎一天一夜的时间蓄能，才能重返工作，于是他放心地向康纳承诺：“你最近去没去过艺术博物馆？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去。那儿正在进行棒球展，相信你一定会喜欢。”

小家伙的眼睛又亮起来了。他连连点头，乖乖躺在床上，甚至主动关掉了床头的灯盏。数据库内的资料驱策着汉克俯下身，亲吻男孩的额头。不一会儿，从听觉组件捕捉到的均匀呼吸声判断，康纳睡熟了。

汉克并没有为自己关机。他坐在床边，望着康纳的睡颜，直至天明。

 

在卡姆斯基的衣帽间内，康纳替汉克挑了一件宽松的T恤衫，替换下了汉克穿着的仿生人制服外套。尺寸不太合适，肩宽太窄，康纳小声说：“我努力过了。”改变装束后，他盯着汉克额角的LED灯环，为难地皱起眉。

汉克倒是满不在乎地挑了一把小刀，命令男孩转过身，用力将灯环硬拔了下来。“完美解决。”

康纳立即转过身，紧张地盯着他看。汉克只好弯下腰，任由男孩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额角，问：“很疼么？”

“完全——不疼！让你爸回来再给我装一个就好。”

男孩迟疑地点了点头。

从建筑内的出入记录判断，康纳不常有机会出门游玩，但与汉克一同走在底特律街头时，他并没有像其他小男孩一样活泼地跑来跑去，反倒是安静地跟在汉克的身旁，紧紧牵着他的手。

汉克只好喋喋不休地问：“你有什么想吃的么？想不想去哪儿玩？”男孩乖乖地摇头——汉克实在不明白卡姆斯基究竟是怎么把自家孩子教成这样的。

博物馆正门口，有流浪画家支着摊子画画，不少小孩子围在那儿，汉克果断拉着康纳走近人群。被包围着的那个画家也是个孩子，年纪比康纳稍微大一些，正认真地盯着画板涂画。

康纳眨了眨眼，拉着汉克绕到了画家男孩的身后，看着他画完了剩下的半幅画。

“怎么样？想试试么？”汉克问他。

“我不会画画。”

汉克忍着笑，说：“我的意思是，想不想让这个小家伙为你画幅画？”

康纳咬着手指沉默了。

“不要。”他依然摇了摇头，嘟起嘴，“他画的不像！”

虽然他的说话声音很小，仍旧被画家男孩听见了。男孩立即放下笔，委屈兮兮地看向坐在他身旁的中年人：“卡尔，他说我画得不像……”

“别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马库斯，画画不是复制现实。”中年人笑眯眯地安慰他。

画家男孩听完，心悦诚服地点点头，瞥了康纳一眼，意思显然是“你不是艺术家你不懂我的境界”。

康纳也哼了一声，不忿地转身就走——总算是像个九岁的小男孩儿了。

 

博物馆内挤满了游人。大概是因为展览棒球的缘故，观展者大多都是父亲带着他们的小男孩儿，汉克和康纳走在人群中，竟一点都不突兀。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欢呼，康纳疑惑地望向汉克。仿生人的扫描组件又一次派上用处，分析结果告诉汉克，隔壁展室正在进行某棒球明星的见面会。

“你想去看么？”他低下头问康纳。

男孩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人太多啦。”

“哥们儿，你可以把你儿子抱起来，让他远远看一眼就够了。”忽然又路人拍了拍汉克的肩，大概是听到了他与康纳的对话，友善地向他建议。

远处也有不少父亲如法炮制，汉克点了点头，将他的男孩扛到肩上，朝着展室门口走去。

“父亲……”

汉克听到康纳小声呢喃这个单词。

他尝试着重构场景，根据声音距离与康纳的姿势判断，对方并没有像其他男孩一样，试图一睹棒球明星的风采，而是低着头望着汉克的发旋，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的午餐地点是博物馆旁的汉堡店。汉克倒是愿意刷着姆斯基的信用卡，带康纳去吃龙虾和高级牛排什么的，但是康纳却说，他平常在家里总是吃不到这样的不健康食物，很希望能够尝试一下。

被那双褐色的圆眼睛渴求地望着，汉克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妥协了。

倒也凑巧，二人排队时，恰好排在了一群穿着警服的男人身后。付过钱后，康纳捧着饮料杯，拉着汉克走到一旁，悄悄问：“你是警用型的原型机，到时候会不会也会穿上像他们那样的制服？”

“会啊。你觉得好看么？”汉克戳了戳康纳圆鼓鼓的脸颊。

“好看。”他回答地毫不犹豫。

 

食物摆满了一整个托盘，康纳坐在他旁边的高脚凳上摇晃着腿，一副很开心的模样，舀了一大勺奶昔放入口中。汉克笑着递给他一张纸，“慢点吃，我不跟你抢。”

“仿生人不用吃饭么？”

“假如你想，我认为我可以试试。”假如出了问题，反正就让你爸修生物组件修到半夜，没什么大不了的。

汉克这样想着，毫无罪恶感地拿起一个汉堡。

男孩忽然叹了口气，忧虑地望向汉克。

“假如我们可以一起……逃走，就好了。”

“逃走？怎么逃走？”

“就像是……去加拿大之类的？”

汉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捧着马克杯碎片低泣的男孩、消失的那面墙，他甚至险些将肯定的答案脱口而出。

而正在此时，他接到了来自卡姆斯基的紧急通讯。对方已经根据汉克的定位程序追踪到了快餐店门口，正等着他们回家。

“……是他终于来了么？”康纳意识到了汉克的沉默。

汉克点了点头，笑了笑，“怎么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咱们先回家，下一次我再陪你来逛博物馆。”

男孩并没有乖乖地点头。

汉克看到卡姆斯基推开快餐店的门，直朝着他们大步走来。他示意汉克伸出手，将检测装置紧贴着手腕，念叨着测试数据。

直到现在，他仍旧没有多望一眼坐在一旁的男孩。

“走吧，313 248 317。”

康纳放下手中没吃完的午餐，跟随汉克，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汉克回过头，男孩口唇微动，似乎呢喃着说了什么。仿生人下意识地进行了唇语分析，场景重构。

 

——别走，父亲。

男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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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姆斯基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他看过了所有的仿生人梦境，几乎在每一个梦境里，他都是反派。

每一个！无一例外！

就连他最宠爱的RK800也没能幸免。

他长叹一声，怀抱着当年那份“为康纳提供程序后门”的广阔父爱，将最新的一个梦境发至汉克的邮箱。

 

星期五，汉克请了一天的假。

他的最佳搭档替他补着上个案件的报告书，心不在焉——进程大约占据他17%的内存占用量和32%的CPU占用量——地想：汉克恐怕又看到了他的梦境。

也不知道他这一次会表演什么。

一旦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内部搜索系统自动连接到了那一段记忆——包括且不仅限于相扑脑袋上粘不住的LED灯环。

路过的盖文警探目瞪口呆地看着仿生人一边写着枯燥的文书工作，一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吧，这一次汉克没有戴灯环。

下班推开家门的康纳如是想到。

他随即理解了汉克请假的这一整天究竟去做什么了。面对刮掉胡子、理短发后的人类警探，康纳竟然恍惚觉得自己看到了十年前的青年汉克。

这个想法令他的灯环持续亮了很久的黄色。

汉克清了清嗓子，犹豫地向他伸出手：“明天是周末。小家伙，要不要一起去博物馆？”

 

这一次博物馆里不再进行棒球展了，康纳仍旧表现得很兴奋：“许多壁画我都只是留存着数据，没有真正用光学组件捕捉过……”

汉克目瞪口呆，“你没去过博物馆？”

康纳摇头。

“那你怎么梦见了博物馆的内部……”

“由数据构造的。”仿生人叹了口气，“汉克，你果然看了我的梦——我认为我应该依照仿生人权利法起诉你。”

“不怪我——视频是卡姆斯基发来的！”

哦，原来是那个人——果然是那个人。

康纳真后悔自己没能在梦里找到机会，揍一拳那张神似盖文里德的脸。

 

为了模仿梦境，汉克并没有开车，而是与康纳一同搭乘公交车，二人一起坐在车厢内——革命后，车尾的隔间被空了出来，然而在车厢内人多的时候，仍旧有不少仿生人会选择站在不太拥挤的车尾。

博物馆正门前，仍旧有人支着摊子画风景，与康纳梦中不同的是，那并不是个人类男孩，而是一名仿生人青年。

仿生人画家抬头看了康纳一眼，笑了笑。

康纳面无表情地绕到他的身后，盯着画看了看——根据梦境，汉克猜到了康纳会说什么，他抢上一步，仍旧没来得及捂住康纳的嘴。

“一点都不像。”

“康纳，我早就告诉过你，画画不是复制现实。”马库斯叹了口气，表情依旧是“你不是艺术家你不懂我的境界”。

“我知道你给出这个回答的几率超过了99.3%。”

“哦。”

“但是——还是画的不像。”

仿生人革命领袖的异色双瞳望向了汉克。汉克感觉自己甚至在脑内听到马库斯的心灵之音：“赶紧管管吧安德森副队长，不然我就要用手里的画笔自己动手了。”

他赶紧连拉带拽地搬走了康纳。

“你这梦做得倒是很稀奇啊——这叫什么？预知梦？你在思维宫殿里的所思所想能够影响真实世界的人？”

康纳一愣，“呃……Persona？”

汉克扶额，制止他：“不要玩半个世纪之前的梗。”

“事实上，梦境是依据现实进行演算的结果——这证明RK系列的计算能力出类拔萃。”康纳自豪地解释。

汉克小声嘀咕：“RK系列都这么出类拔萃了，马库斯咋就没能算到你会在博物馆门口挤兑他？”

康纳移开视线，“我去买票。”

 

二人从博物馆出来时，已经时至黄昏。鳞次栉比的高楼间，天空由落日映出了橙红色，康纳盯着远方出神，灯环闪着与夕阳相似的橙黄色。望着仿生人的精致面容，汉克短暂地发了一会儿呆。

便听康纳对他说：“副队长，虽然梦境中我们去了快餐店，但事实上，我并不建议你作为人类再次将汉堡可乐作为晚饭——”

汉克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二人站在路边争执，一辆轿车却悄无声息地停在他们面前，一侧的车窗缓慢降了下来。“康纳，安德森副队长——新造型很不错。”

汉克讶然：“啊，你爸。他怎么也来了？”

“我叫来的。”康纳向着车中人点点头，“卡姆斯基先生。”

“嗯，乖孩子。”对方微微一笑。

“我要吐了。”汉克说。

“汉克，我或许会与卡姆斯基进行三十分钟以内的交谈，在此期间——”仿生人目光游移，他总共看到了一个甜甜圈店与三个快餐店，“我将无法顾及你的晚饭热量计算。”

汉克大喜，“他爸，你们慢聊。”说罢，揣着钱直奔街角而去。

康纳望着他的背影，没有意识到自己缓慢露出了微笑。

 

“我不觉得你需要再次问询我，RK800，你推算出的结果是正确的，梦境是关于仿生人的最新测试，对机体无害，已经通过了耶洛哥仿生人自治组织的首肯。”

“嗯。”

“至于为什么要发送给你的搭档……”卡姆斯基笑了笑，眯起了眼，“他曾经私下问过我，要如何了解一个仿生人的‘内心’——我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一般都选择直接读取记忆文件，简单便捷。”

康纳抬了抬嘴角。

“梦境代表着你的需求——虽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我想，这应该是安德森副队长想要了解的事情——总之，结果还算差强人意。能把你交给这样的人类，作为父亲，我就放心了。”

“我要吐了。”

康纳面无表情地学着汉克的语气说。

 

他们坐着卡姆斯基的车返回家中，油炸食品与汉堡的味道在车内弥漫，康纳看到卡姆斯基犯愁地叹了口气。

站在家门口，汉克抱着满怀的食物打开房门，康纳则负责安抚箭一样冲出来的相扑。

“还真是愉快的一天，比你梦里愉快多了——哦，对了。”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汉克回过头，蓝眼睛含着笑，“你好像特别想去加拿大？”

康纳抿了抿嘴。

梦境对他的光学组件的确有所影响，此刻汉克的身形轮廓似乎与他数据库中的那个开朗的青年重合在了一起。而他则不再是身为谈判专家的仿生人原型机，而是重新回到了那个九岁的、缺少父爱、又极易得到满足的人类小男孩。

“不。‘想去加拿大’的意思是：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