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K900/Gavin】Pretty【上】
内含：女装大佬RK900与面对女装大佬异常温柔的ooc盖文！雷女装攻请慎入……
盖文喜欢漂亮的人类女性，这件事RK900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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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
没有刺眼的阳光影响光学组件运行，也不是雨雪一类的极端天气。准镜中的视野完美，嫌疑人天台上的盆栽摆得讲究，恰好为狙击者的预构弹道留出一道清晰的通路。
RK900瞥了一眼身边的盖文。人类紧紧裹着高领的作战服，凶恶回瞪他，脸颊和鼻头却被顶楼的寒风吹得通红，这令他的瞪视微妙失去了威慑力。
于是RK900干脆地说：“回警局吧。你来干什么？”作为最新机型，他有能力处理这个小案件，而盖文也并非精擅狙击，根据他的判断，留下只会形成干扰。
对方摆出一副打算横过枪在他脑袋上开洞的狰狞表情：“去你妈的！这也是老子的任务，你他妈是我搭档！”
“哦。”RK900点头。他实际还挺满意这个答案，搭档这个词在他的控制台里多停了半秒钟。于是他不打算再多计较了。以最新机型的自矜，就算有人类干扰，他仍有信心将天台上的嫌疑人一举击毙。
盯着准镜中的谈判专家，RK900小小地走了一会儿神。
便忽然记起，康纳曾建议他多与搭档进行交流——据说是有效提升好感度的途径。RK900笃信兄长，老实将这条建议写进了提醒事项，却不知为何搁置下了。
哦，因为盖文这些天在忙。
忙得无暇吩咐他倒咖啡，每天一下班就逃离警署。而此时谈判专家天台对峙时的狙击时刻，却是他们这些天里唯独的独处时刻。
闲谈：任务开始。
RK900显然是行动派。“你这些天在忙什么？”他趴在屋檐上，肩上架着狙击枪，用午休闲谈式的语气问。
“关你屁事？”意料之中的回答。
……闲谈：任务失败。
RK900遗憾地划去提醒事项的内容。他努力过了，这能不怨他。
“啧……”盖文含混不清地骂了句什么，“倒也是有几天没见你了，我说怎么觉得周围忽然变清静了……”
RK900没看他，自顾自说：“事实上，我知道。你最近在筹划一件事，一件大事。”
“哈？”
“两周前，你定下了今晚六点的晚餐，地点是市中心的一家法餐，这并不是你的偏好。今天是周五，晚高峰时市中心街道将会产生拥堵，而狙击任务或许会耽误你傍晚的‘特殊安排’，这也是你此刻焦躁的原因。为了餐厅的服装要求，你甚至把一套衣服带来了警局，摆在你的汽车后座，你希望没有人发现它。”
“操！”
“你要去见一个人。既然你不愿意接受建议提前返回警局。告诉我，对方是谁？”
盖文忽然古怪地一笑，问：“你真想知道？”
“是。”
“今天是二月十四号。占星师，还要我再多说什么？”
哦，这倒不需要了。或许说RK900需要的其实是来自对方的确认。
盖文正在盯着他看，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些什么——人类恐怕要失望了，RK900系列表情管理系统向来出类拔萃，远胜前系机型。
“塑料混蛋。”见他无动于衷，盖文悻悻骂了一句，“指望仿生人真的能懂人类感情，我真他妈……”
“我不明白它们之间的关联。”RK900坦率指出。
这次换作盖文无视了他。“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儿，她看我顺眼，我也挺中意她，约会过几次，打算今天趁着过节表白。”
RK900将盖文的态度判断为挑衅，起因不明。
“搭档，给点建议呗？对，帮我规划一个方案，就那种，成功率百分百的追求攻略——我知道你们仿生人都他妈是百科全书。”
RK900沉默着扣动扳机，子弹准确落在嫌疑人胸膛。
“我不擅长这方面。”
他收起枪，淡淡地说。
“那小子怎么提前走了？”任务告一段落后，汉克拦住了打算离开的RK900。康纳则怀疑地上下打量着他：“RK900，你把李德警探气走的概率高达90%。”
“他去赴约了。”RK900不得不回答。
汉克和康纳对视了一眼，又是那种“所有人类和异常仿生人都明白、只有RK900被排除在外”的对视。
女性嫌疑人的尸体被抬出现场。RK900盯着尸体看了看，发现自己那枪实际打偏了。“RK800-51.”他叫住康纳，犹豫地说：“我试图与我的搭档闲谈，像你建议的那样……但是失败了。”
康纳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RK800的表情管理系统果然糟糕透顶。“果然是你把他气走了。”他拍拍身边的人类警探，“汉克，你与李德警探认识得比较久，有什么好建议？”
汉克笑了一声，“扮成她这样，保证盖文神魂颠倒。”他望向嫌疑人，玩笑似的说。
死去的女人妆容精致，衣饰华贵，尽管身涉数起要案，仍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大美人。RK900紧盯着她，直到她最终被抬离这里。
安德森副队长说得没错。
盖文确实青睐女性——具体而言，人类女性。他对身边人态度恶劣，一切恶言恶语却从未落在任何女性身上。太明显了。盖文喜欢女性，尤其青睐漂亮的女性。
康纳担忧地看着RK900：“你别听汉克瞎说，他是在开玩笑……”
仿生人专用化妆品店内，店员热情地询问RK900：“请问您女朋友是什么机型？我们能为她挑选最适合的产品！”
RK900拒绝：“不，我给自己买。”
仿生人女孩惊讶地瞪大眼：“那您别在这儿挑呀，这种明艳的眼影盘，会把您变得像个女孩儿的！”
RK900认真地点点头。
“是的，这是我的目的。”
他又在临近店铺买了一顶与他原本发色相似的长假发，挑了一条长裙——总得遮挡腿部的线条。服装搭配参考本季的最新杂志与盖文的喜好。
至于价格，他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实话告知店主“购买女装是因为搭档更喜欢女性”之后，对方竟泪眼婆娑地给他打了一半折扣，还说无论如何也祝他幸福。
RK900从来都搞不懂人类，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站在商场内男卫生间的镜子里打量着自己，确认装扮无误后，方才离开。在这期间吓跑了六七个无辜如厕男士，其中一个人因为裤子已脱下一半而发出绝望的哀嚎。RK900只好用男声说：“我不是女性。”对方却泪如雨下、拼命摇头、抱头逃窜。倒像极了嫌犯们面对他的态度，只不过那时他手中提的是枪，而不是这只精致的小挎包。
面对推销玫瑰花的小贩，他为自己调整出略中性的声音——这已是他模拟声带能够达到的极限——然后买下一支。将灯环在额发下妥善隐藏后，他挥手招来出租车，报出法餐厅的地址。
早在清晨，盖文就已隐隐觉察出不详了。
他始终认为预感将应验在任务上，直到他和RK900顺利无阻地抵达狙击点，康纳介入谈判，得到情报，RK900射击。一切顺利得令盖文目瞪舌挢。
唯一的插曲是RK900猜出了他今晚的日程。
盖文其实也没想瞒着仿生人，他只是没打算主动告知对方。他甚至还曾在心中恶劣地猜过，这塑料家伙究竟会拖到什么时候再来质问他。
好吧，这下他得到结论了：在约会的当天中午。
那甚至不是质问，塑料家伙甚至难得体贴地建议盖文提前返回警局，为当晚的约会做准备。虽然按照盖文的塑料语十级解码，这家伙想表达的实际或许是嫌弃人类待在他身边干扰任务。
这让盖文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转而又觉得更荒谬。他忍不住在心里飚语速，喷了一大通具有强烈歧视意义的针对性脏话，才悻悻罢休。
他原本在期待什么？
天色渐渐暗了，盖文站在法餐厅门口叹气，那姑娘又迟到了，是她一贯会做的事。
他根本不喜欢她，她也对警探没什么兴趣，碍于相互朋友的面子从未摊牌，二人彼此心照不宣。
等得实在有些久了。盖文忍无可忍地推开餐厅的门。走进餐厅前，他无意瞥向街角，稍微留意到有一位高挑的棕发女性站在那儿，似乎凝望着他的方向。
“抱歉，我迟到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女性发怒。盖文只好干巴巴地说：“坐。”
对方却轻快地摇摇头，“不了，我这就走。我猜你今天是来跟我摊牌的，对吧？”
喔。
盖文盯着面前的刀叉。她会这样觉得倒也没错。
“好聚好散，希望我们今后还是朋友。”姑娘说了几句场面话后翩然离开了，倒也洒脱，盖文没有假惺惺的挽留。的确是好聚好散了。只是一想到这顿饭的账单数字，盖文仍觉得一阵肉疼。他准备认怂叫服务员退掉一桌菜。
警局的一位熟人在他面前冒了出来。
“晚上好啊，李德警探。”
“警探”一词几乎是挤出来的。盖文知道普通警员对于警探们的态度有多差，只是今天不是应付这件事的好时机。
尤其是面前这个人。汉克·安德森对此人的评价是：“这活脱就是个警员版本的盖文·李德。”对于显而易见的讥讽，盖文当然即刻骂了回去，却牢记住了这个比喻，以至于他现在一时间居然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真不巧，警探，我是不是打断了你的约会？”
“另一个盖文·李德”讥诮。
盖文暗中思考要怎么对喷回去，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刚才走出门的女士，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对方摆出夸张的惊诧，“看起来她的眼睛还没有盲得彻底，甩了你，也算是及时止损了。”
盖文瞪着男人，“闭上嘴，滚蛋。”
“喔，下班时间，警探先生的命令对警员可无效。”对方仿佛是铁了心的想要挑衅。盖文捏了捏拳头，他倒不介意给对方想要的。这无所谓，反正他今天心情已经糟透了，聚众斗殴的限制都见鬼去。
一双手就在这时挽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了，他是你的熟人么？”女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怎么我都没听你提到过呀，亲爱的？”
盖文转过身，愕然看到街角惊鸿一瞥的棕发美人。美人此时正站在他的身边，主动伸手挽着他的胳膊。
警员临走前敬畏地看了看盖文，又看了看盖文身边的女性，什么话也没再说。RK900觉得他取得了任务中的第一个阶段性胜利。
小警探第一次在他面前支支吾吾：“请问，你是……”这也是RK900第一次在小警探的口中听到“请”这个字。
他微微颔首，“真抱歉，我看到那位先生刁难您，忍不住冒昧想要替您解围。”
“是我需要感谢您才对！那家伙……我是说，那是我的手下，我们在办公室就不太对付……”RK900眼睁睁看着盖文咽下了脱口而出的不雅用词。他别别扭扭地替RK900拉开高脚椅，“请坐下说。”
他以女性姿态端坐在盖文的面前。
“如您所见，我因为忘记预订餐厅，被拦在了门外……”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男人立即说：“我愿意以晚餐报答您刚刚的帮助。”他撇了撇嘴，“同样，如您所见，我等候的客人今晚已经失约了。”
RK900说：“非常抱歉。”
他的视线无法离开盖文的双眼。那双清透的浅绿眼瞳像是熠熠闪着光，映着RK900——不，映着替他解围的善良人类女性的身影。
“其实我有点儿庆幸。”RK900居然看到盖文温和地笑了，尽管笑得很僵硬——他说出每一句话前都需要半秒钟的艰难措辞，这些都被RK900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庆幸她的失约，能让我在这儿遇见你。”
RK900一怔。
软体不稳定。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