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组】安卓能够理解吃醋的人类吗【下】
隔壁分局优秀的年轻警探将在新案件中与汉克和康纳合作破案，这令汉克安逸的生活出现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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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名普通的AX400家政型仿生人。仿生人革命结束后，她发现自己对于烹饪的热情，旋即找到了一份食品店的工作，贩卖烹饪后的蓝血食品，颇受仿生人们的欢迎。
领袖马库斯告诉他们，倘若看到任何仿生人遭受欺侮的现象，立即联系耶洛哥高层成员处理。她对此进行记录，却暗暗嗤之以鼻：革命结束，哪还有不长眼的人类还敢将他们当作机器？
而今天，她却真的撞上了这样的倒霉事。
两名顾客，一名人类男性与一名保留LED灯环的仿生人，型号未知。人类的表情犹自带着怒意，而仿生人脸颊通红，双眼甚至还浮着水汽，显然在不久前哭过一场。
“请问你们需要点些什么？”
面对这样的两位顾客，AX400表情冷静，却已飞快在通讯录中寻找耶洛哥高层的联系方式。
人类顾客警告似的瞥了仿生人一眼，站到了AX400面前。她立即感受到了高大人类男性带来的压力。人类凶巴巴地说：“今日套餐，一份，饮料换成热的。”句尾骂了一声人类常说的脏话。
AX400被他吓了一跳。她心想：这位可怜兮兮的同类，若说是被这个人类吓得哭了，她甚至都不会感到意外。
她敷衍着点完餐，途中将地址发送到了耶洛哥，额外附带一张仿生人疑似含泪望着人类的配图。
她真希望耶洛哥的首领能快将仿生人解救出来。
康纳捧着热饮的杯子，小口啜饮，仍旧维持着那副可怜表情，望着汉克也不说话，看得他心烦意乱。
汉克放弃似的叹了口气。算了，他的面子又算得了什么，他真是是怕了这祖宗。
“康纳，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迎着康纳的疑惑视线，汉克咽口水，无比艰难地开口。
“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我的问题。”
康纳眨眨眼，又眨眨眼，说：“谢谢你，汉克。”
“啊？”汉克真没明白他在谢什么。
“我知道你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
汉克更懵了。
“你实际上不必要进行这样的担忧，之前情绪模拟系统的失控应当是一个未预料到的错误，我会对此进行自检……”
“操！我说这他妈是我的错！”
康纳被吼得愣住了，汉克看到他的额角频繁闪着黄色——操，我操，这小混蛋该不会又要哭了吧？
“汉克，你是不是在……嫉妒？”
康纳望着汉克，语调迟疑。
他又补充：“根据你截止十秒前的一系列行为，进行情绪推测，这件事的发生概率已经超过……”看着汉克的表情，他识趣地没有报出那个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的数字。
这很好。
甚至连“嫉妒”这个词都不是他亲口说出的。康纳无知无觉地捧着老警探尚存的尊严，在这间坐落于建筑物四层的小店窗户旁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它自由落体，啪，摔得粉碎。
“好的，我承认，我他妈的确是……嫉妒了。”
汉克移开视线。
“嫉妒谁？”而康纳竟仍旧想要问个清楚。
“妈的，就是那个寸步不离黏在你身边混蛋！行了吧？！”
而康纳在沉默几秒钟后，竟然笃定地说：“这不应该。”
汉克气急：“康纳，你他妈今天是不是打算跟我抬杠到底？”
“可你明明比埃莫瑞德警探优秀更多。”毫无停顿，康纳理所当然地回答。
“劝你去修修像眼睛的那玩意——光学组件？”汉克骂了一声，“三个学位，能接上你所有关于机械与概率的鬼话，愿意按你的标准每天喝菜汁，办案时竟然还他妈的给你买早饭。更何况，操，全世界都他妈知道他喜欢你了！你们俩简直天造地设，拆散你们的我才活该下地狱。”
他已经是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康纳的视线。“与其等你在五年之后后悔选择与一事无成的老警察共度余生，我他妈更希望你现在用你的塑料脑袋作出决定——所以你也抓紧滚蛋吧，别他妈再摆出这种表情了。”
——别他妈再这样看着我了。
康纳终于笑了笑。
他把手中做成汉堡似的食物推到汉克面前，“我愿意承认，这实际上非常好吃，尽管其中的钛含量远不如直接饮用蓝血。埃米警探的确买了血包，说是补偿我一整晚的连续运行，被我拒绝了。”
汉克一呆。
“更何况，‘选择与一事无成的老警察共度余生’是我成为我自己的原因——而且我个人非常不同意这句话的某些用词。”
汉克甚至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
康纳解释：“我想说，对你的爱使我自由。”
“你使我成为‘我’，而不是其他的异常仿生人。”仿生人的数据库内总会提供正确的那个词，“唯一的。你对于我来说是唯一的，你最不需要怀疑的就是这件事。”
汉克迎着视线望进康纳的眼底。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摆出傻瓜一样的表情，惊讶得说不出话。
他看了看桌上的汉堡。
“你知道吗，我倒有点想尝尝仿生人吃的汉堡究竟能是什么味道了。”
汉克拿起汉堡咬了一口，立即一脸痛苦地吐了出来。
“去你妈的！你管这玩意叫好吃？”
康纳无辜地眨眨眼。“不仅美味，且由于加工步骤繁杂，同体积单位价格是普通钛液包的五倍。”他甚至还颇心疼地望了一眼被汉克咬掉的那一大块蓝色“肉饼”。
“操！你以后别想天天吃这玩意！”
“这同样是我对你食用快餐的态度，汉克。”对方针锋相对。
汉克正准备还击，手机忽然嗡地响了一声。他随手点亮屏幕瞥了一眼，猛地站起身，“出事了。”
“嗯？”康纳竟然还在享受地咬汉堡。
“埃米那小子有问题！他说他去找上司，实际却和佩金斯见面——那FBI的老混蛋和他有什么好聊？”
“FBI？”康纳一愣，“埃米警探的第二个实习项目就是在FBI任职！”
他与汉克对视了一眼。
“他妈的……这家伙不是隔壁分局的人，而是FBI派来的？”
“概率很高。”康纳疑惑地看了汉克一眼，“不过，你怎么会知道埃米警探的谈话对象？”
汉克支支吾吾半天，低下头：“二十一世纪初的伎俩，我在他的身后口袋塞了窃听器……”
自从革命结束后，马库斯逐渐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每天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倘若一直连轴转，他的处理器恐怕会爆炸。
此时他正由午觉转醒，揉着眼睛开启各项功能，连接网络。
然后他的收件箱就炸了。在他脑海中，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
——在他休眠的这一小时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简要整理讯息后，马库斯更加惊讶了。这些讯息的内容几乎相同，同一张附件图片更是被复制了上百份。他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附件图片，分析内容。
拍摄者型号为AX400，地点在一处普通的仿生人食品店。
最初的目的是想要报案，声称店内出现了被人类欺侮的仿生人。照片不知被谁传了出去，自然有人认出了被欺侮的这位事件主角，而马库斯的收件箱就是在这个阶段罹难的。
在看完“惊！昔日仿生人猎手如今遭受百般刁难”、“一张图探寻仿生人猎手的内心”、“当他解放CyberLife时，他想的是什么”等文章标题后，马库斯顿时感受到了折寿般的绝望。
另一条消息被丢进了收件箱。
发送者正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昔日仿生人猎手，在底特律警署绝赞就职中的康纳。
“马库斯，我需要你的帮助。”信息短得很有此人一贯的风格。
马库斯学着人类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回复：“帮什么忙？”
“我们需要你扮演本地的黑市商，替我们的嫌疑人销赃。顺带一问，RK800-60修好了么？我希望他仍旧躺在你们的仓库里。”
汉克的升职贺宴定在了月底。他们包下了吉米酒吧，甚至特意请来厨师为仿生人宾客烹饪晚餐。克里斯原本还打算躲着仿生人首领，他的小儿子却无比憧憬地望着马库斯，说，大哥哥很勇敢，还有很多好伙伴，他以后想成为大哥哥这样厉害的人。
“我很荣幸。”马库斯拉着小男孩的手，主动冲克里斯笑笑，和善地问：“警官，我还没来得及询问康纳，安德森升职前的最后一案，究竟是怎么收尾的？”
说到案子，克里斯忍不住笑了。
底特律警署为FBI解决了一桩拖延了整三个月的“疑案”，生物学家将标本私自藏匿，却在报案谎称其失窃后，私自卖出数份伪造品。
审核汉克升职的上司相当满意他与其搭档的配合。福勒满面春风地接待了佩金斯，将他与埃莫瑞德警探一同客气地送出门。年轻警探实际上被FBI当作擭取仿生人、提高破案率的道具，却仍旧执迷不悟，对着康纳感人至深地表白一番后，趾高气扬地转向汉克，挑衅似的说：“你也知道，你根本配不上RK800。”
汉克没来得及想出什么精妙话用以回击，倒是康纳站到了他的面前。仿生人捏了捏拳，冷森森地说：“操你。”他不会骂人，甚至学了一些汉克的语气。
汉克笑得人仰马翻。
福勒则站在佩金斯面前，仍旧满面春风，“佩金斯，听说你们很喜欢RK800这个型号，康纳警探特意为你们介绍来了一位实习生。”
与康纳一模一样的仿生人露出堪称狰狞的微笑。
仿生人首领实际上是个温柔和蔼的人，克里斯在讲完案件因果后，才迟迟意识到了这一点。
紧接着，他看着汉克抄着酒瓶摇摇晃晃朝他们走来，康纳跟在他的身后，有样学样地端着他的仿生人饮品。
“这究竟是升职贺宴还是订婚仪式？”
马库斯微笑：“我们会知道的。”
说完，他走向前，对汉克道了一句恭喜，然后眨了眨眼，“安德森队长，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对方望向他的目光还算清醒，这很好。
“RK系列的哭泣系统，在某些实际情况下，是设计为博取人类的同情。”
从汉克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是知道马库斯指的是什么事了。
而汉克竟回答：“他妈的，这难道不是更好？”
？？？
马库斯今天也没能理解人类复杂的思维。
汉克没有选择开车赴升职宴，好在酒吧离家倒也不算太远。
他和康纳漫步在夜晚的底特律，沿着河岸遥望着夜空下的城市。
升职或许也不坏，有另一个人在身边或许也不坏。在关于案件的困惑与混乱告一段落后，汉克这才迟钝地觉察出，他的确拥有着这一段新生活。
并非是仪式性的宣言，他的确因为生活中的某位不速之客而缓慢变化了。汉克残余的理智告诉他，这位不速之客此时理应得到一个褒奖的亲吻。
于是他也这样做了。
好吧，釱的味道还是一样的涩口，不过这不妨碍汉克享受这个吻。
“康纳，我不接受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就算对方真他妈的优秀——将你带走。”他攥着康纳的手，凶巴巴地说。
“不能被带走，就算是一秒钟，也不行。”
END
（小警探的名字是Emerald，因为嫉妒是绿颜色的hhh）
